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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巴西世界杯时,拥有近150万日裔的巴西,几乎成了日本国家队的第二主场。在所有日本队参加的小组赛中,当地的日裔巴西人身着日本和服,挥舞日本国旗,和远道而来的日本球迷们一道,为日本队加油助威,成为世界杯赛场的一道靓丽风景。
如今在巴西街头,随处可见的日裔人,散布在这个国家的角角落落。他们以近乎1%的人口比例,使巴西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日裔人士居住国。
(巴西街头的日本人)
从地理上看,巴西和日本横跨两大半球,几乎是地球上距离最遥远的两个国度,究竟是什么样的历史渊源,能让如此庞大的日裔群体,存在于地球另一端的巴西土地上呢?
一、广袤土地对劳动力的渴望。
作为南美洲第一大国,巴西有着数百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土地,但是人口却极其稀少。在历史上,曾一度沦为葡萄牙的殖民地。
1822年,巴西脱离葡萄牙统治,宣告独立。当时,巴西只有几百万原住土著居民,劳动力严重不足,大片的肥沃土地没有人开发。而1888年的奴隶制废除制度,使巴西的劳动力短缺问题更加严重。
巴西政府开始向全球寻求劳动力。可他们渴望的欧洲移民,却压根瞧不上这个条件艰苦的地方,全都一窝蜂涌向美国淘金。于是巴西政府将眼光投向东亚,他们首先找到了人口众多的大清王朝,希望引进中国移民。
戊戌变法的核心干将康有为,向光绪帝进谏,移民垦荒利国利民,既能解决人口暴增问题,还能平抑饥荒引起的社会动乱。但腐朽的清廷仍然抱着人多好打仗的老观念,拒绝了巴西。
巴西使者返回时,顺道去了日本岛国。当时的日本正处于明治维新时期,工业革命催生的大批近代大工业企业,全依靠从农民那里,盘剥搜刮来的苛捐杂税进行建设投入。
大批不堪重负的农民破产,不得不离开农村进入城市。而尚未兴起的城市又难以消化大量的涌入人口,使得社会问题日益尖锐。头疼不已的明治政府开始考虑向海外移民,来缓解日本的人口压力。
(康有为)
二、涌向巴西的日本移民。
巴西使者和日本一拍即合,明治政府还专门成立了皇家移民公司,向那些无地的农民描绘巴西免费的广阔土地和丰富的农产品,迷人的风光及诱人的收入。
1928年,第一批781位日本农民登上“笠户丸”号客船。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,从神户出发前往巴西圣保罗。移民们带有日本政府提供的拓荒资金,再加上巴西政府为了吸引移民,在各个方面提供便利,使得这些初登巴西的日本移民收益颇丰。
移民们在巴西发家致富的消息传回日本,再加上日本媒体不遗余力的宣传,使得那些观望的农民后悔不已,同时也迫不及待,真正的移民大潮开始了。从1925年到1941年,十余年间有超过30万日本人移民巴西。这些人经过历代繁洐,人口总数达到今天的150万人以上。
(移民巴西的日本妇人)
三、自强不息的日裔移民。
日本移民初到巴西时,大多被分配在圣保罗的咖啡园中劳作。和日本的水稻种植不同,日本移民需要从头学习咖啡种收技术。吃不惯异乡的饭菜,拿着极低的薪水,虽然名义上是自由身,但和过去的奴隶并没有什么两样。这批梦想着迅速致富,衣锦还乡的日本人,很快陷入了残酷的现实。
巴西咖啡经济衰落后,身处他乡的日本移民为了生存,不得不向圣保罗西部未开发地带挺进,通过开垦荒地,维持生存。当时,这里荒草丛生,河谷地带鳄鱼和猛兽时常出没。
但日本人没有像意大利人那样逃到邻国或是邻村,他们拿出扎根巴西的态度,要为自己和后人闯出一条生路。
和那些欧洲移民比起来,日本移民最初在巴西并不被接纳,这让他们颇受歧视。尤其是在20世纪 30年代,巴西政治精英中的民族主义思潮愈演愈烈。在白人和黑人构成巴西种族主体的背景下,日本人成为备受排斥的边缘群体。
随着对环境的不断适应,日本移民开始租赁白人的土地,种植当地所没有的稻谷、棉花等高价值农作物,还引进了至今都是巴西出口大户的大豆。部分人还走出农场,当司机,厨师,摆摊做小生意。
为了摆脱地位低下的困境,日裔青年们努力求学,成功通过知识跻身巴西政界,先后出现了多位政府部长级高官。日裔联邦议员和州议员也占有相当大的比例。在巴西军队中,从上尉到将军各个等级的军官,日裔巴西人达到500余人。
此外,日裔在巴西还有近千名工程师,2600多名医生,1200名知名记者和大学教授。另有十余名法院院长,检察官及数百名律师也是由日本移民的后裔担任。
由此可见,移民巴西的日本后裔们凭借自己的努力,已经成功融入巴西社会。而巴西人也慢慢对日本人有了好感,认为他们工作勤奋,责任心强,是可以信赖的群体。
(参考资料:《日本移民是如何立足于巴西的》等)